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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1】
“将军,我军粮草,已不足三天之数,如若此事不尽快解决,恐会动摇军心!”一着军甲副将,死死攥着刀把,冲前方居中,正观看草图的将军说道。
将军头也未抬,摆了摆手,然后指了指边上的塌椅,示意副将先行坐下。
“将军!”
副将并末坐下,只是额头上的汗水,让他一阵烦闷不已。
“刘副将,静心!容我再想想!”将军说道。
大罗国,文帝历17年,峰火起,诸侯乱。
大罗国大将军,罗定远,为平诸侯乱,亲率精兵十万余,南下已逾两年。其间大小战事无数,攻无不克,战无不胜。
只是如今,各自为战的诸侯,已然联军,意图全歼罗定远所部残军。将士拼死突围至此,损失惨重,扎营于落魂谷外,已有时日。
将军四十有余,身高八尺,剑眉星挡,虎背熊腰。
将军把目光,从草图上移开,微微叹了口气,冲站着的刘副将说道:“我等此次,恐是在劫难逃!”
“文帝那混帐东西,偏信那帮贼臣,害我等将士陷于此处。”刘副将咬着牙说道,“总要我等就地筹粮,偏又下圣旨,让我等来此苦寒之地,我等又如何筹得着粮?”
“刘副将,慎言!”
“将军,我想我等已是将死之人,又何惧那狗皇帝!”
“我命由我不由天,刘副将,听令!”
“末将在!”刘副将抱拳回道,“请将军下令。”
“传令下去,天明之前,入落魂谷。”
“将军!”刘副将听闻此令,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,然后咬牙说道,“吾早间派出的探子,可一个都没回来啊!”
“军令如山,勿再多言。否则必定军法从事!”
“大哥……”
“去吧!算我这当大哥的,对不住贤弟你等!”
此时,刘副将,已虎目蓄泪,他冲面前的将军,抱了抱拳,就攥着刀,匆匆出了帅帐,步履踉跄,慢慢远去了。
落魂谷,一如其名。谷易入,却难出,十人入得谷去,出来却无人。落魂谷自古已来,怪事不断,无数人为探寻其中原因,而进入谷去,却再也不见回来。
将军目光,重新落回草图上。此份草图,并不精准,但也能给将军他提供许多的方便。
将军本想,绕开落魂谷,但诸侯联军,已把能走之路线,悉数堵死。好在现在众将士,就在落魂谷外,诸侯联军才没有发起进攻。将军知道他们的合围,仅想把自己逼入谷内。
大小数百回战役,已经让众将士疲倦不堪。主要亦有后勤粮草,一直陆续断绝供应。直到十天前,再无一粒粮食运送过来。
将军知道,粮草过不来,那是因为朝庭之上,有人恨不得他早早身死事消。
将军不喜争权夺利,一心只为大罗国,为了大罗国千千万万的普通百姓。
诸侯之乱,已有动摇国本之势。如今诸侯联手,对抗朝庭。已让平叛之军,寸步难行。
军中粮草,仅够三天之用。将军实在是等不下去了,只有入谷,从亡魂谷北上。所余将士,才有机会活下去。
留在此地,必然是死,入落魂谷,却只是争那万千运气中的一缕。如果非得选一处死地,将军更希望是在落魂谷。
将军已无力改变战局,敌军势大,只能寄希望于落魂谷。
已是丑时,空地里,肃穆无声。
高台上的将军,望着火把绵延,望着台下铁骨铮铮的众将士,心里多有愧疚。
出兵几年,原本十来万将士,现如今已不足三万。但诸侯联军,仍有二十来万。外面虎狼窥伺,如今又偏遇上粮草危机。
将军握着佩剑,努力控制着微微发抖的嗓音:“众将士,我等能否活着归家,就看我等能不能过得了落魂谷了。出发吧,将士们,生死有命,我等已再无退路!”
一众将士,踏着夜色,慢慢往亡魂谷汇聚而去。
落魂谷口内,黑雾翻滚,时不时游离着的几缕闪电,让谷口众人,心中惊惧不已。
落魂谷,此时却有一人,慢慢在谷内走着。他手拿小锄,后背是个药篓,药篓内不少是刚挖上来的药草。
此人名唤谷尘子,乃忘魂谷第17任谷主,也是落魂谷唯一的活人。
谷尘子望着谷口笑了笑,已知来人是谁。谷尘子挥了挥手,遮掩着谷口处的浓雾,慢慢变淡,直至消失。
“将军,将军,雾退了,雾退了!”
刚到谷口的众将士,原本一脸苦色,直至发现谷口处的浓雾神奇地消退了下去。
将军从马上跃下,朝里面望了一眼,就迈开步子,当先朝谷内走去。
众将士,跟着前面的将军,鱼贯而入……
诸侯叛军一处大营处,十几路诸侯王,听闻罗定远所部,已悉数入了落魂谷,无不暗暗庆幸。几年的拼杀,他们亦不好过,并不想逼罗定远太狠,所以围而不攻。杀敌一千,自损八百的道理,他们还是懂的。谁也不想自己胜利在望时,再次损兵折将。所以一致同意,让那罗定远入得谷去。
落魂谷的可怕,他们当然清楚,入了谷去的罗定远,再也无力回天之术,必定会魂落谷内,世上将再无罗定远!
将军已踏足谷内,身边的大雾,甚是奇异,仅露出条宽约一丈的路。路两旁,黑雾翻滚,什么也看不见,路内却一丁点黑雾也无。
将军对着前方,拜了三拜。然后吩咐手下将士,不得喧哗。一路将士,保持着肃穆安静,慢慢向路的远方走去。他们的身后,黑雾再次笼罩。
【2】
三月三
让我们把目光,转向大罗国都。已是阳春三月,草长莺飞,百花盛开。
皇宫御花园,渭水河从中而过……
御花园内,鲜花开得犹为鲜艳。从其它地方,搜罗而来的奇花异草,早已栽满了御花园。
正当时,三月风。大罗国皇帝,亲率文武百官,皇亲国戚,皇子公主等,于园内赏花。
他们似乎忘记了罗定远,忘记了动荡不安的且风雨飘摇的大罗国。
此刻,园内众人,眼里只有面前的鲜花和异草。
“众爱卿,尔等以为,孤的花园如何?”
“禀陛下,此园若仙境。老巨置身此园间,好似身在仙园,老臣以为,那仙人的园子,莫不过如此!”
“是是是,贾相言之有理,贾相言之有理,微臣等,身有同感,身有同感啊!陛下的这些花草,着实罕见!”
文武百官,莫不言是。
皇帝听了,心生愉悦,大赏众人。
只一角落处,有一人,不言不语。那人却是罗定远的二弟,名为罗定海,身为史部尚书。可惜,众人排斥他,无人搭理他。
他已经上书几回,详细述说过罗定远将军那边的事情,只是回回落了个妖言惑众的罪名。
“罗爱卿,你以为孤的这片花海如何?”这是皇帝瞧见了不言不语的罗定海了,要他来发表发表见解。
罗定海上前,冲皇帝拜了拜,说道:“微臣自是与贾相等一样,亦觉此园人间少有。”
“罗尚书,我曾耳闻,你私下曾说此园耗资过甚,已致天下万民苦甚。为何在陛下面前,前后所说不一呢?”
“禀陛下,微臣并无说过此等言语,许是有人在背后乱嚼了舌头。”
“罗定海,你可是指老夫?”贾相有点不满了。
“贾相,下官不敢!”
“好了,好了,两位爱卿,莫再争执。我等往前面,再走走。百花正盛,莫要在这三月留下遗憾才好!”
众臣称是,连忙簇拥着皇帝,向前走了出去。
“哼,好自为之,莫像你兄长,枉死外面!”贾相说完,亦向前走去!
罗定海,静静呆立了一会,暗压怒火,亦往前追了过去。
罗定海心里清楚,他兄长落得不得已下,进了落魂谷,很大原因在贾相那厮身上。如果不是贾相那帮人,从中作梗,他兄长的粮草,定不会就此断绝供应,如果不是那帮人,面请皇帝,下令他兄长去那苦寒之地,想以他兄长之能,定不会败退落魂谷。
罗定海也清楚,皇帝在这帮贼臣的添油加醋下,自己的兄长,也成了皇帝老儿的眼中钉,肉中刺。兄长统帅三军,众将士无一不从。这让皇帝老儿,深感焦虑,再在贾相那帮人的挑拨下,兄长更是落不下好。
所以,昨日的朝庭之上,皇帝听闻兄长已入落魂谷,也仅仅是愣一下,并无半点着急之心。
罗定海一边走,一边想,那可是几万将士,这皇帝也能说放弃就放弃,他是生怕兄长回来,夺了他的皇位么?
罗定海知道他自身亦已在漩涡中,待那帮人,确认了兄长已死,那下一位,也许就会轮到自己了。但罗定海,并不惧死亡,只是担心自己死去,那朝堂之上,再无异音。
“只是苦了园外的百姓!”罗定海站在树下,望着那些锦衣玉食的皇子公主,“等大罗国没了,看你们如何自处!”
大罗国不止诸侯在作乱,死对头乌月国一直对大罗国虎视眈眈。只是那乌月国一直恐忧罗定远将军的存在,而不敢轻举妄动。乌月国这些年来,着实吃了罗定远不少的苦头,这让他们一直心存怨恨,却又无能为力。
而今倒好,罗定远出外平叛几年,并未回朝。罗定海心想,许是自家兄长进了落魂谷的消息,已让乌月国得知,所以边界处,乌月国又蠢蠢欲动了起来。
罗定远心里希望兄长能从落魂谷逃得出来,如此,大罗国尚有希望。否则,那群老贼,定会很快就把大罗国的家底败光。
【3】
“将军,将士们已走半日有余,是否下令埋锅做饭?”
将军看着远处翻滚不止的黑雾,淡淡地回道:“让将士们休息吧!”
好在,已行军到一处适合扎营的地段,如若都像之前来处,想吃上热饭,都是件不易之事。
将军寻了块巨石,纵跃而上。站在巨石上的将军,一阵茫然。他们入得谷来,已有半日时分,并无甚危险降临,这里并不像传闻中的落魂谷。只是他也不清楚,毕竟是第一回进了此间。
“将军,估计再有两日,我等能出得了此谷。”刘副将也上了石头,冲将军说道。
“叫兄弟们小心戒备,我心里总是不踏实。”将军盯着前方说道,“总感觉有人在黑雾窥视我等,但似乎又无甚恶意。”
“这黑雾也甚是灵异,知我等要过去,竟主动分开,为我等留了路。”
“此间应是有主,我等还是勿乱猜。沿路走就是。”将军说道,“也许传闻多有谬误,让世人不敢探测此间。”
一阵风起,将军附近的人,成片倒下,包括巨石上的刘副将。将军忙扶着罗副将,让他轻躺于巨石上,正要下来,检查部将情况的将军,忽然眼睛一花,已立身于一处小庭院之内。
“小友莫慌,你部将只是昏迷,并无大碍。”
“阁下何人?”
“我名谷尘子,乃此谷第十七任谷主。”
“为何让我等通过?”
“先师有言,说这几日间,会有将军路过,让我行个方便!”
“凡请谷主现身一见。”将军弯腰抱拳,冲着屋内说道。
白光一闪,背着背篓的谷尘子,已立于庭院之内。
将军看着忽然出现之人,已知对方是修道中人。
“哈,师弟,你莫真忘了?”谷尘子手再一拂,茶壶,茶碗,平空出现在石几上。“师弟,请上座,容我细禀!”
将军听着一头雾水,但还是落了座。
“师弟,师傅门下,吾排行老大,师弟却是老二,我等还有位三师弟啊!”
“仙长,莫诓在下。在下家在大罗国都城,又如何当得了仙长的师弟?”
谷尘子却不管他,自顾自说道:“三师弟,就是师弟你的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