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上有个奇葩小国,它不仅幅员辽阔、人能跟熊干仗、提供笑话,而且还盛产大作家。
其中包括托尔斯泰、陀思妥耶夫斯基及果戈里、高尔基等众人。
它就是苏联。
世界上有这么个群体。
他们很多人都是现实中的疯子,即使不疯,大概率也不是个“正常人”。
他们就是作家。
所以,我们了解,作家是一个不平凡的职业,而苏联是个不平凡的国家。
当苏联,作家,这俩词放在一起,可想而知,恐怖的事情发生了,这不只是不平凡的平方,而是不平凡的指数生长……
苏联作家叶夫根尼·伊万诺维奇·扎米亚京(Евге́ний Ива́нович Замя́тин)就是这么个人。
扎米亚京画像
他生在俄罗斯帝国,经历过苏俄,后来俄罗斯苏维埃联邦社会主义国家签署苏联成立条约,他又成了苏联人。
一生经历的国家数量比我吃的螺丝都多,所以他这一生注定是当作家的坎坷一生。
在扎米亚京的小说中,他描写过这么一个画面:
马尔丁(主人公)向邻居借点柴,邻居却说现在大家都困难,所以拒绝了他。
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,马尔丁这个诚实、正直的知识分子竟然做了一件悖逆之事———偷了邻居的几块柴火。
后来马尔丁被邻居指控盗窃。
傍晚,居委会主席上门要他退还柴火,但柴早就烧完了。
这时,马尔丁感觉自己走到了绝境,好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,于是,夫妇俩服毒自杀了。
这是小说的内容,可突然有一天,扎米亚京发现,这事在苏联居然一点都不新奇!(他观察的苏联社会。)
后来,社会变革导致的一系列问题使他的作品逐渐走向另一面(阴暗),反乌托邦成了他的主题。
苏联社会冲击着他,他讨厌苏联笑话。
终于,十月革命后,他写出了著名反乌托邦作品——《我们》。
说到《我们》,或者扎米亚京,大家可能不那么熟悉(其实他很出名),但他却影响了两位知名作家。
其中一位是阿道司·赫胥黎,他写出了《美丽新世界》。
而另一位大家就非常熟悉了,他就是写出了《动物农场》和《1984》的著名反乌托邦作家——乔治·奥威尔。
1.文物小说家
1884年2月1日,扎米亚京出生在斯坦波夫省的一个小镇,列别坚。
他的父亲同时兼任东正教牧师和学校校长,而母亲是一位响当当的音乐家。
这样看来,他的家庭是一个响当当的贵族咯。
实际也正是如此,他家的确是个响当当的贵族,但跟其他的贵族不一样,他家相当穷,穷得叮当响。
而且,他还打小就没什么朋友,他自己说,只有孤独陪着他。
由于扎米亚京小时候实在没什么玩的,只能在家听他妈弹钢琴,他尤其喜欢肖邦。
终于,无聊至极的他,不得已,只能以四岁高龄开始看书了。
他说不上多有才吧,也可以说是能文能文,乃至于打小他都不知道他有联觉(通感)的天赋。
只是,他知道自己可以莫名奇妙地将声音、色彩以及字母轻而易举地联系在一起。
可能很多人不理解,这种感觉像什么呢?
我举个例子,这种感觉就像出生就握着钢琴,然后抱出来刚会哭的时候,就有绝对音感……
终于,阅读无数,音乐肖邦的他,有一天开始悟了。
他不像往常的艺术家一样,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天才。
只不过他把天赋用在了别的小地方——文学与政治。
可能是由于四不像,乃至于他的文学作品都很奇特。
终于,他到了上中学的高龄,于1896年攻读坦波夫男子学校。
毕业后,又于1902年开始学习了狠人独有的专业——工程师。
他在彼得堡工业学院的造船系学习,以便于后来当一个工程师。
As we all know(英语老师教作文的语气),这时候,也就是20世纪初的俄国并不平淡。
可能有不清楚的同志,我们先看一下背景:在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二次代表大会中,列宁提出建立一套围绕少数“职业革命家”为核心、党员对核心高度服从的集权化的组织模式,说白了,也就是民主集中制。
列宁认为党员组织的人数应受到限制,只有承认党纲、在物质上支持党并亲自参加党组织的人,才可以作为党员。
说白了,就是他认为普通的支持者必须排除于党外。
与此同时,列宁的老友,也是他的同学,马尔托夫反对列宁的观点。
他坚持以第二国际为建党模式,主张把一切愿意入党的人全部吸收进来,并认为党员并不需要高度集中化组织化,只需“经常亲自协助党”就行了。
后来,在《火星报》编委会选举中,列宁要求裁减编委的人数以削减马尔托夫支持者比例,引起马尔托夫的不满。
最终,两派走向分裂。
在扎米亚京学习造船工程的第二年,也就是1903年,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二次代表大会期间,以列宁为首的派别因为处于少数地位,反对派马尔托夫获胜。
在大会闭幕不久的第27次会议后,由于有派别退出,所以列宁又赢了。
后来,列宁派被称为“多数派”,这也就是后来的布尔什维克。
在学习期间,扎米亚京加入了布尔什维克。
后来,他平平淡淡地过了两年,这期间他在认真学习。
有一天,在学习的第四年,也就是1905年,俄国社会突然闹了点小矛盾——1905俄国革命爆发了。
1905的俄国革命期间,俄国大量的民众受社会变革的影响,开了有了一些小运动,后来,社会到处爆发暴动。
得了,事已至此,别说别的了,革命吧。
作为大学生的扎米亚京直接一头扎进了革命的浪潮中。
只不过扎猛了,差点淹死在革命的浪潮中。
在革命过程中,它跟其他人一样,他到处参与活动,反对沙皇制度。
可能是由于人太实在了,明着面地参加地下活动。
终于,于1905年,也就是革命刚开始,他就被捕了,然后被流放了。
属于是革命未动,流放先行了。
他被流放到偏远地区,但是偏远地区紧挨着他的家乡省份。
说白了就是流放了,但流放的不多,只流放出了省。
由于流放的实在太近,公费旅游了一圈,过了没多久,他又隐姓埋名。
“嘿,爷又回来了!”
您猜怎么着?爷不仅回来了,还能继续上学了。
由于这次俄国革命无组织无纪律无目标,主要是因为对沙皇制度的不满,所以没多久就结束了。
沙皇也没怎么追究扎米亚京后续的问题。
之后,他又继续开始学他的造船工程,并成功毕业,然后开始当一名俄国海军的造船工程师。
当然,作为天才,肯定不能光写小说,在写小说的同时,造船技术论文早就搞定了。
不仅如此,他还开始创作中长篇小说。
1911年,他的小说《乡村》问世。
这篇小说也使他在文学圈崭露头角。
本着“写小说救不了俄国人”的原则,他除了开始写小说,还时刻惦记一下沙皇革命的事儿。
终于,他在刚发表《乡村》小说的同一年,又因为涉嫌从事反政府活动被逮捕了。
然后又被流放了,这回远点。
他被放到了贫苦地区,沃格格达省。
这里穷得石家庄看见都得流泪。
这的人钱少的就跟我手机里的账户余额一样,叫花子看见都得留下两袋面。
只是,穷,对所有人都是问题,唯独两种人除外。
他们几乎是天生就为此而生的,他们就是——作家和艺术家。
扎米亚京作为一位作家,他深刻体会到了贫穷地区的生活与苦难。
自然,这成了他写作的素材。
不过此时他并没有写作。因为赦免来了。
俄国沙皇尼古拉二世在1913年庆祝罗曼诺夫王朝统治300周年时,为了展示恩慈与善良,他发布了一次大规模的政治赦免,这次赦免其中就包括扎米亚京。
之后,扎米亚京本着吸取教训,但也只是吸取教训的原则,又开始了文学创作。
这次,他创作了《在世界的尽头》。
1913年,他在彼得堡杂志《约言》上发表中篇小说《县城事件》,受到文学界高度评价,开始获得关注。
终于,他又被逮住了,这次给的理由是小说中“诽谤俄罗斯帝国军队”。
不过这次沙皇和警察并没怎么着他,估计是实在忙不过来了,诽谤就诽谤吧!
沙皇得忙着干别的事去了,因为外面打仗了,或许沙皇跟警察认为打仗稍微更重要一些吧。
况且,这场战争规模也不算小——第一次世界大战。
2.一战与转变
第一次世界大战并没有阻止扎米亚京的创作。即使被批诽谤俄罗斯军队,他也还可以在报纸上发表文章。
在战争刚开始的时候,他创作了一些讽刺战争的作品。比如这时候的《拉戈夫的故事》。
这倒是没什么,毕竟处在战争之中,没空搭理他。
不过本着对于有能力的人,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;对于没能力的,责任越大,责任越大的原则,还是有长官来找到这个军队造船工程师。
长官找到扎米亚京:
“小伙子,不错啊!听说你造船挺厉害。”
“是的。”
“那你有没有听说外面打仗了。”
“不仅如此,我还因为这个写了作品。”
“那你有没有听说,我们俄国需要大量的破冰船啊?”
是这样的,由于在一战期间,俄国与英国是协约国的关系,他们之间需要船只来供应物资。除此之外,由于俄国的北方海域能力不强,也需要一些船只。
而且,俄国的造船能力也不怎么样,只能在英国的土地上打造船只。
“那你有没有听说,我们俄国需要大量的破冰船啊?”长官问他。
“对不起,没听说过!”扎米亚京回答。
“很好,现在你听说过了。既然如此,那你就赶紧去英国监督造船去吧!”
就这样,他被安排去了英国纽卡斯尔,目的就是监督英国为俄国建造的破冰船和货船项目。
当然,在英国,他的生活也不怎么好。
由于身处工业化社会和极权社会,目睹了工人阶级的生活,他深刻体会到了机械化的冷漠和效率至上的原则,当然,我说的是英国。
扎米亚京自己回忆说:
“我在英国建造船舶,看过城堡废墟,听过德国齐柏林飞艇投掷炸弹的重击声,并创作《岛民》。我很遗憾没有看到二月革命,只知道十月革命。这好像我从未谈过恋爱,但是在一个早上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结婚十年了。”
这就是扎米亚京的感觉。
经过痛苦的几年,于1917年9月,俄国沙皇专制被推翻了,而扎米亚京从报纸上读到这个消息,就立即辞去了在英国的监督造船的工作,怀着兴奋和激动的心情回到了祖国。
只是这份兴奋与激情还没持续多久,他马上又进入了郁闷与斗争之中,因为俄国本土发生了一些动荡——十月革命来了。
十月革命的到来,使扎米亚京的心理进入了复杂的斗争期。
刚开始,他十分支持十月革命,对布尔什维克充满希望。
可是后来,他又反对当时的审查制度,对当时的暴力革命也深感失望。
他的矛盾思想极为严重,他始终认为,革命后的俄国社会正在从一种压迫转向另一种新的压迫。
终于,于1918年,他成了文学界最牛马的存在——编辑。
编辑这个行业真是不招人喜(但我是真佩服他们),有道是:
作者稿件邮箱现,一数又是五百篇。
白天看稿眼睛酸,挑灯夜战心也甘。
文章一改好几遍,没完没了文笔烂。
故事人物像螺丝,情节整天瞎扯淡。
好言好语太心酸,作家催稿说太慢。
读者抱怨刊期短,不挣钱,离职又么没人干!
那时候的编辑可能还好点。
扎米亚京当时就干这个,除了天天看稿,他还接着写作。
但是他的写作越来越受限制,尤其是布尔什维克。
他的作品被压制,后来这也使他与当局对立。
当时,很多作品都充满浪漫主义的气息,对他而言,好作品很少。
所以,他写道:“我很害怕,真正的文学只能依靠狂人、隐士、异端、梦想家、叛乱分子和异议分子来创作而存在……”
这种态度也使他更难在当今的社会创作。
后来,他干脆离开了编辑这个工作,专心写小说。
面对着各种折磨与斗争,终于,1920年-1921年,他带来了最新作品——《我们》。
只不过出版不了,原因是当时苏联当局认为这部作品是“针对苏维埃国家的恶毒讽刺作品”。
老话说的好,此处不留爷,自有留爷处,处处不留爷,爷这就跑路。
美国跟苏联不同,是个自由度极高的国家,他们不像苏联。
在美国,你可以自由持有枪支,甚至发生枪击案也没人抱怨,除非你也想脑洞大开。
当然,言论自由才是能让扎米亚京把手稿送到美国的原因。
由于《我们》的手稿无法在苏联发表,扎米亚京不得已,只能把手稿偷偷送到美国,然后翻译成英文,终于于1924年出版发表。
当时,扎米亚京只能利用地下渠道,对于他怎么运出去的这件事,也没有明确记载,只能推测是借用了西方文学家的一些人脉,或者借外国友人偷偷带出去的。
1924年,《我们》的俄文版终于在捷克斯洛伐克的布拉格第一次出版。
同年,《我们》这部作品也在西方盛行。
后来,这本书就被乔治奥威尔看到了。
乔治·奥威尔不用多说了,后面我肯定会把他的一些故事拿出来说说的。
在谈论乔治奥威尔如何评价这本书之前,我们先大概看一下《我们》的故事梗概:
《我们》整本书都是以日记的形式展现的,它像是一部描述未来的科幻小说,也可以说是语言小说,它描绘了二十六世纪的一个集权主义国度“众一国”的生活场景:
在这个国家里,每个人都没有姓名,只有号码。
千百万“号码”按照法律规定, 同时起床、散步、进食、工作、睡觉, 甚至性生活也要服从统一的安排。
他们住在完全透明的玻璃房子里,身穿同样的制服,由一位永不更替的“恩主”统治
这就是大概的故事情节。
我们先来看看乔治奥威尔怎么评价这本书的:
他认为这部作品是一部开创性的小说,尽管它可能略有不足,比如作品过于复杂,不易总结。但是这部作品所探讨的关于极权、个人自由的问题值得更深入的研究。
他总结道:“它是对机器的研究,人类有欠思量地把这个魔鬼(指当时的政治体制)从瓶子里放出来,却无法将其重新纳入瓶中。”
无论在哪个时代,你弄这么个作品,我估计大概率都不会受到政府的正眼瞧。
更别说当时的苏联社会了。
当扎米亚京写完这部作品没多久,他就受到了众人的排挤。
有人说:“在国外发表,这是对苏联政府的挑战!”
也有人说:“这是对社会主义的讽刺,是对共产主义的污蔑!”
更有人说:“扎米亚京就是个国外间谍!”
不止如此,苏联政府也开始攻击他。
由于苏联政府当时加强了对文学创作的控制,政府要求,作家需要遵循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原则。
作家们的作品应充满浪漫,禁止生产垃圾。
苏联以为作家都是作协的,扎米亚京可不是,爷不干了!
扎米亚京认为写作应是自由的,并且他始终坚持这么干。
当然,这么干是要有代价的。
苏联认为,扎米亚京由于跟西方杂志编辑勾连,出版禁书,理应遭受挞伐。
甚至,就连扎米亚京的老家都开始排挤他,把扎米亚京拉进了黑名单。
当时的苏联作家协会差点把他踢了出去,文学界也把他拉黑了。
在小说《我们》风波之后的半个多世纪,直到戈尔巴乔夫执政之前,苏联没有出版过扎米亚京的任何作品,哪怕是他写的一行字也不行。
后来,扎米亚京的作品,所有的报刊都拒绝刊登。
他的发表渠道完全被堵死了。
扎米亚京自己给了自己很深刻的评价,我想,这对当时的苏联政府也算是一种讽刺了。
他说:“我未经审判,就被作出了对一个作家来说不啻于死刑的判决。”
当然,当时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排斥他,有个作家甚至一直在帮他,只不过架不住所有人都跟他对着干。
当时帮他的那个作家也有点名气,他叫——高尔基。
3.穷困潦倒的晚年
时间来到1929年,此时的扎米亚京在苏联完全待不下去了。
由于扎米亚京的各种被操作,他被禁止发表新作。
况且,连家乡都把他拉黑了,在苏联别处更不可能有人给他工作了。
他没有了收入来源,不得已,跑路去了巴黎。
但对当时的扎米亚京而言,去国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。
受到布尔什维克的影响,作为普通公民的扎米亚京,出国几乎是不可能的。
因为他需要两件东西:
一是有个国外护照。
二是需要内务人民委员部签发的许可证。(这个名字大家可能不熟悉,而另一个大家就很清楚了,就是内务部。)
第一个可能还简单点。
但第二个对扎米亚京来说,简直就是天方夜谭。
因为拿到内务部的许可证需要考验政治素养。
对于扎米亚京来说,政治素养倒是简单,无非就是答点问题。
关键是,他没资格被考验政治素养。
在苏联,谁人不识大名鼎鼎的扎米亚京。
内务部更别说了,没给扎米亚京一点内务部震撼就算扎米亚京磕头拜年了。
扎米亚京尝试着给斯大林写信,说:“请允许我去国外休息一下,因为我无法向文学谄媚奉承、卑躬屈膝,这会让革命失去尊严。”
当然,斯大林拒绝了。
不过,好在还有朋友帮他,那位朋友就是刚才我们提到的高尔基。
高尔基当时在苏联还算有点名气,斯大林也高低给他个面子。
实在混不下去的扎米亚京找到高尔基。
他对高尔基说:“基哥,我实在是不行了。您看?“
高尔基说:“好说,我去问问小斯(大林),主要是你,你确定不留下来了吗?“
扎米亚京说:“不是不想啊,实在是不行了。”
高尔基一看,得了,留不住了,给斯大林写信吧。
当然,这事没那么简单,高尔基其实是最难的,他被夹在中间,他既要维持他跟斯大林的关系,也要保住扎米亚京这位天才作家。
终于,两年后,于1931年,在斯大林等人的帮助下。
扎米亚京和他的妻子定居在了法国巴黎。
很遗憾的是,扎米亚京受语言的限制,再加上他离开了苏联的土地,他几乎无法创作了。
在此间,他只写了一些剧本跟短篇小说。
此时,他的名字也被苏联政府抹去了,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,扎米亚京这位天才作家消失在了苏联的土地上。
而在巴黎,由于缺少读者,扎米亚京的经济也很拮据,乃至于他只能依靠翻译来维持生活。
不止经济问题严重,他的身体状况也一年不如一年了。
扎米亚京患有严重的心脏病,在巴黎的生活也让疾病加重了。
他在巴黎度过了痛苦的几年,这几年他病痛交加,穷困潦倒,生活也不顺利。
这几年的时间漫长地有如驾着一叶孤舟漂在大海的中央。
结束人生仿佛成了一种幸福。
终于,时间来到1937年的3月10日,由于心脏病突发,扎米亚京永远离开了人世。
至此,这位作家的一生结束了。
此时,他只有53岁。
在他死后的一段时间里,他的作品始终都有人翻阅传颂。
只是苏联还一直都未正式发行他的作品。
直到他死后的50多年,也就是1988年,戈尔巴乔夫推行“新思维政策”之后,他的作品才正式被苏联认可。
同年,作品被解禁之后,《我们》的第一版就发表在了大型杂志《旗帜》上,并得到了官方认可。
自此之后,扎米亚京的地位逐渐高涨。
人们也不再批判与排斥扎米亚京。
同时,开始有大量的学者研究他的作品,乃至于将《我们》称为二十世纪反乌托邦小说的开山鼻祖。它也被誉为“反乌托邦三部曲“之一。
后来,扎米亚京重新被定义为20实际俄罗斯文学白银时代的重要作家,影响了后来的赫胥黎、乔治奥威尔,甚至刘慈欣等许多科幻作家也受其影响。
只是,这些东西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了……
在扎米亚京的晚年,他一直持着苏联护照生活。
不仅如此,在巴黎,当有人邀请他加入反苏俄侨组织的时候,他毅然决然地拒绝了。
他从未痛恨过自己热爱的国家。
他讨厌的,永远都只是一种将人民置于水火之中的极权制度。
他喜欢的,永远都是人民的自由。
在他弥留之际,他也在时刻思念着他的祖国——苏联。
只是,扎米亚京自己清楚,他到死也无法再回到那片本就属于他的热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