模糊中,我犹豫了好久还是走到了阿姨的面前,将“金钥匙”递给了阿姨,阿姨摇了摇头说:“拿着吧,这也是吴生的一片心意。”
当她把钥匙放到了我的手中时,我感到了她手是那样的冰冷,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向阿姨,却发现她的脸色更冷,与其说是冷,却用“凉”这个字形容更适合不过了,在她的脸上,我见不到一点血色……我眨了眨眼睛,再看却看到一句枯骨……
忽然,我睁开了眼睛,看着那暗黑的天花板,又看了看床外的月光,“哦,又是这个梦。”我看了看右腕的表,是三点整。
我坐了起来,揉了揉眼睛,戴上了眼镜,踉踉跄跄地走进了厕所,那埋头而来的烟味一时间让我有些难以呼吸,“呀!尿憋醒了?”冯良说。
“你丫少抽点吧!迟早抽死你!”我眯着眼睛说。
“脾气这么爆,我猜你做噩梦了。”冯良说着,又深深地吸了一口,在将烟头扔向了我面前的便池时,吐出了浓浓白烟,提着拖鞋走出了厕所,“记得,冲厕所啊!”他的声音越来越小。
“你迟早把这消防警报给弄响了。”我看了看固定在天花板上的那个红色的警报灯。
夜是漫长的,半夜醒来却又是难以入睡的,第二天,怎么也打不起精神了,终于撑到了下课,我便趴在了桌子上呼呼大睡,然而,下课睡觉的人不止我一个,几乎是一大片倒了下来,而这样的奇观是见怪不怪了,在初中我就早已目睹了……
“你们桌子能不能往后点,都快挤死了。”一个声音大吼道。
“大姐,又没有挤你。”吴限说道。
我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,看向了他们,只见苏红与吴限理论着,“额……”我有些懵。
“不是你小子挤我了。”我对吴限说。
“啊?哦!哦!”吴限慌的把桌子往后移了移。
夜里,在回宿舍时,吴限悄悄对我说:“我,可能要去一中了。”
“为啥?不至于吧,就因为苏红和你吵架了?不至于,不至于,她都没说脏话。”我慌的小声说。
“啥呀?你说早上的事?我早忘了。”吴限说。
“那是为啥?”我问。
“这个破学校管得太宽了,这样反而没有时间学习,天天搞这形式主义。”
“嗯,这么说,也有道理。”
“你想想,刚开始说什么双师制度,我还以为这下有机会问老师了,结果是老师有时间,学生没有时间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看,刚开始,让晚自习在班里问老师题,结果呢!学校觉得老师一下子教不了那么多人,剩下的学生都是聚在一起玩儿的,于是让一部分学生在班里自习,少量学生搬着桌子和老师在楼道问题,再后来呢!学校觉得在楼道问题,既不美观,也不整齐,于是便让学生在晚自习去办公室问老师题,另一个老师留在班里,不过这样也没有维持多长时间,因为学校觉得,晚自习时间,一群学生在走廊走来走去,也不美观,而且声音很大。”吴限说得面红耳赤,越来越激动,拿起了我放在床架上的水,一饮而尽。
“慢点说慢点说。”我说。
“呀,最有点干,继续继续,后来,又不让在晚自习问问题了,说扰乱其他同学学习,于是眼巴巴看着老师在讲台上坐着,却不能问题,怎么办呢,学校想了个办法,他让下课问,可是下课一共就五分钟,问个鸡毛啊,等一步步走到办公室,都上课了。”
因为吴限总结的句句属实,我也没有再说什么,只是示意他再喝点水。
“我和你说,我虽然数学,物理不好,可是我脑子又没有问题,这样下去,还学个鸡毛啊!回头你猜校长怎么说?”
“怎么说?”我问。
“今天,上午升国旗时候你没听?”
“我拿小纸条背生物呢!”
“好好好,不愧是生物老师的最爱。”
“校长说啥?”我将话题摆回了轨道。
“她怨咱们,说咱们不爱问问题了,不如以前积极了。”吴限拿着我的杯子走出了宿舍。
“干啥去呀?”
“打水,水喝完了。”走到门口吴限停下了脚步:“你喝热的,还是冷的?”
“随便你!”
“拿热的吧,这几天喉咙疼。”吴限自言自语道。
“你大概是话说多了。”我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