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两周,工作陷入低谷,于是闲暇时间变多,坐在办公室内,无所事事,百无聊赖。
我是个坐不住的人。平常时候,遇见这种状况,首先在心理上就有了负担——工作无进展,意味着收入没保障。谁叫咱干的是这种无底薪的经纪工作呢?其次,身体上也多动,工位上坐不满半小时,就得出门站一会,抽根烟,看两眼手机,或望着街上的车流人流发会儿呆……
两周了,总这么捱着,心神俱慌!
抽屉里有两本俩月前,在某路口书摊买的《读者》。之前一直没时间看,这阵子,忽而就快看完了。看书,确实可以像喜欢的轻音乐一样,抚慰我焦躁的心灵。
《读者》快看完了,又想起“中国作家网”来——曾经,我还在开杂货铺的时候,就经常在上面看看小说、散文、诗歌,起码,这上面的东西,符合自己的胃口,大抵也能称得上,是国内文坛主流代表的晴雨石。
今天打开“中国作家网”,顺势将其加入页面收藏;点开来看,一篇《你的“文化基因”动了没?》的访谈,引起了我的兴趣。毕竟,它是从电影《长安三万里》引申开讲的——上周末,才跟来杭小聚的老婆孩子一起在电影院看过呢。
有一阵没一阵地,这篇访谈我终究没读完,倒是里面某位大咖说的“李泽厚审美三层次”引起了我的思考。李泽厚先生的审美三层次,依次为“悦耳悦目”、“悦心悦意”和“悦志悦神”,深觉有理。所谓读这篇访谈有一阵没一阵,就是这样,看到这一茬,我就另开网页,去找李泽厚先生的审美说去了。大致看了一下,了解到先生的代表作是《美的历程》,于是在手机某东上,毫不犹豫地下了一单,将书买下!
为什么对这个审美三层次感兴趣呢?大概起源于自己深埋内心的那股劲,有朝一日,我终会坐在书桌前,安安静静地撰写自己的文字;写字撰文,总要有自己的态度,而我将用什么态度去做这件深深渴念的事儿呢?“悦耳悦目”是必须的,“悦心悦意”实在就是好文章无疑了,但是如果还能拔高,达到“悦志悦神”的境界呢?“那么大抵,我也能成为《中国作家网》上那些有名字的人”!抱歉,我真是这么想的。如果真想一生择一事、一事终一生的话,我想,我愿意用余生去做这件事;而这个态度,我认为是极好的。
当下,很显然,我没有这种能力,安安静静地坐在书桌前去专心阅读和写字。没有道理可讲,“社会化时钟”决定了,我现在不但要养活自己,还得养活孩子,还有很多很多,讲出来大家都懂,谁不是被这“社会化时钟”所控制着呢?
敢走“逆社会化时钟”的人,不只需要单单的勇气,更需要实实在在的基础,比如有老可供你啃的各种二代,比如有稳定收入的“包租公”、“包租婆”,比如银行存款利息够吃够喝够玩的有钱人;再不济,你得是个能生财、有一技之长的自由职业者吧?很可惜,我都不是。以上我能想到的、最可能实现的,便是最后一种可能了,当然,前提我还是得有稳定的收入啊,否则,趴在桌前就能养活自己养活老婆孩子了么?
看看日历,再过二十多日,七夕来临。这个节日于我有些特殊,因为我的生日在此日。今朝不比少年时,曾经盼着过生日、盼着快快长大、盼着妈妈给我煮生日鸡蛋,那时满是期望、满是欢喜、满是对美好明天的憧憬;今天,我是怕的,怕时间过得太快、怕父母老得太快、怕自己总是如此一事无成。
今朝再过生日,我将踏过三十九的门槛,正式迈入“四十不惑”的大门!我“不惑”了吗?抱歉,我即将活满整整三十九岁,却仍是满心的困惑。幸好,我的心里,始终还存着一丝微光,这是如少年时过生日般的那种带着“期望”的光。今天,它在我的心里又扭扭曲曲地动了动,藉着《长安三万里》、藉着能“悦志悦神”的希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