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初春的傍晚，青年农夫彼得驾着大车，经过萨弗那克森林，仿佛听见一阵叫喊声和挣扎声。他急忙下车，循声走去，原来是一只白天鹅被荆棘缠住了。彼得把天鹅从荆棘丛中拖出来，抱到湖边，放到碧波荡漾的湖水里。天鹅入水，立即欢畅地游到湖中央，用翅膀扑打着水面，回头感激地望着彼得。

一眨眼，白天鹅突然不见了。一个头戴王冠、身穿长袍的老人冒出水面对彼得说：“喂，青年人，你把我------森林之王从危难中解救出来，应该得到报酬。快说吧，你要什么？”彼得感到十分惊奇。他想了好久对老人说：“我只要你满足我三个愿望，多一个不要，少一个也不行。”老人答应了彼得的要求，然后拿出三片枯叶送给他，并说：“这就是你的三个愿望，拿去吧！”说完，又变成一只白天鹅飞向远方。彼得拿着那三片枯叶，考虑着如何使用。他从小就失去了父母，至今还是孤独一人生活着，眼下第一个最迫切的愿望便是娶一个妻子。

彼得想好以后，举起一片叶子大声说道：“但愿我有一位和森林一样美丽的姑娘做妻子！”说完，将叶子抛向空中。这时候，只听水底传出一声巨响，不见什么动静。当天晚上，彼得在睡梦中，看见那位头戴王冠、身穿长袍的老人来到他面前，和蔼地说：“善良的年轻人，等待着吧，明天有一位美丽的姑娘会来找你的。”

第二天，当彼得从梦中醒来，却见一位美丽的姑娘朝他的小屋子走来了。他忙上前问那姑娘是不是他所希望的妻子，那姑娘回答说：“一点儿不错，我叫莉旦。”于是，彼得和莉旦结了婚。他俩住在那风景秀丽的溪谷旁，养蜂，喂牛、过着美满幸福的生活。

莉旦最喜欢从她家花园旁边流过的那条美丽的小河，那里常常有天鹅来游泳。她每天都要跪在河边草地上看很久，很久。随着时光的流逝，彼得发觉莉旦经常愁眉不展，好像有满腹心事似的，时常独自在花园中徘徊。一天傍晚，彼得看见莉旦在河边跪着，搂着一只天鹅的头，依偎在自己的脸颊上。天鹅和莉旦都在流泪。“莉旦，这是谁呀！”彼得走过去，诧异地问。“是我的妹妹丽亚。我不能忍受与她分离的痛苦。”彼得终于明白莉旦是白天鹅变的，便建议莉旦也把妹妹丽亚变成人，好与她一道生活。莉旦坚决说：“不她不愿变成人，她愿在林间自由地生活，我不能强迫她！”“像人类一样生活，难道很痛苦吗？彼得问道。莉旦说：“是，非常痛苦。但是你待我是这样好，············。。”说着依偎在彼得怀里，眼里充满了泪水。

莉旦向往着自由自在的林中生活，那里绿树成荫！彼得理解莉旦的心思。他虽然也很难受，但为了不使莉旦痛苦，还是想让她变回天鹅。莉旦说：“不，我不能无情无义。你真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人，我应该和你生活下去。”从此，彼得心头一直笼罩着一片阴影。为了减轻莉旦的痛苦，尽量使她生活得愉快，他经常弹奏美妙动听的乐曲给她听。莉旦常常把自己亲手做的糕点送去给丽亚吃。彼得发现以后，就在河边做了一个石凳，让莉旦和妹妹经常团聚。

日子一天天地过去，莉旦的身体也渐渐消瘦了。一天，彼得因事出外，到半夜回来时，却见莉旦在睡梦中哭泣，嘴里还喊着：“丽亚，丽亚，好妹妹，你不要忙着哭泣，把我也带去吧！”看到这情景，彼得明白了：“莉旦生活在人间，永远不会感到幸福。他深情地吻了一下莉旦，作为告别，然后取出第二片树叶，用力把它扔出窗外。一眨眼，床上的莉旦不见了，代替她的是一只熟睡的天鹅。彼得小心地将天鹅抱到河边，放在水里。但是天鹅并不游走，它把头靠在彼得的脸上，隔了好长时间，才依依不舍地展翅朝天空飞去。

突然，那个老人又站在彼得的面前：”喂！朋友，两个愿望都没有给你带来幸福，你的最后一个愿望是什么呢？你打算变成天鹅去追随莉旦呢，还是再一次将莉旦变成人？彼得说：“两种选择我都不能采纳。莉旦在人间生活感到痛苦，我决不能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；我变成天鹅也不会得到幸福。”说罢，便朝自己的农舍走去了。第二天，彼得正在河边坐，忽然两只天鹅向他游来，其中一只就是莉旦，因为它脖上还戴着彼得结婚送给它的金项链。他们虽然已经不是夫妻，但从此成了亲密的朋友。

毕永祥改编